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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寡天使】往日不再(二)

#伯爵x女巫?
#非常ooc
#大概是中篇
#我是个取名废


1
我没办法用明确的措辞来形容那些本就模糊的事,至于什么时候见到艾米丽,我只记得是在某个寒冷的午后,她站在城堡的门口,裹着狐皮制的大衣,一手牵着马的缰绳,余手抚摸着马头,嘴唇被寒风冻得有些失去血色。

她用波澜不惊的眼角余光瞥过被管家引来大门前的我,模样高贵冷淡,仿佛我只是某个并不出众的小人物,根本入不了她的眼,但我猜的出来,她仅仅只是对不感兴趣的事物丝毫不上心。

但作为伯爵的女儿她似乎有必要作出一点主人家的样子。

“你是伯爵的客人?”她问道。

“是。”我头低垂着,不想过多去打量她,实话实说,我名声狼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,于是下意识把自己代入进那个符合她人想象中的自己。尽量让面容藏在袍身之下,声音沙哑,甚至夹杂上了一点我不曾有的幽森。

交易办事,我一向本着就事论事的样子,也不在乎给别人留下如何的印象。

她好一会儿没有动。

我有些疑惑地抬抬眼皮,不知道她在沉默什么。

管家也有些尴尬的在旁边立着,手中抓着他刚刚接过的缰绳和皮鞭,接话也不是,不说也不是。就在他憋不住想打破沉默,嘴唇一动时。吉拉德的小女主人也动了。

只见她慢条斯理地抬起左手,掸开落在我肩头的雪花,指头顺着我的颈部滑上下巴,双指轻捏住,半带强迫地令我抬起头。

我偏头想要拧开她的手,阻止她这副轻浮的做派,但是她又加上了一点力道。血族的力气大的吓人,我在下颚感受到了一阵疼痛,好像她在用点力就能捏碎我的骨头。

我只好将脑袋抬起,忍着不适对上那双金色的眸子。

“把脑袋抬起来,女巫,”她故作亲昵地凑近我,贴着我的面颊,声色妩媚,“有人和你说过吗。”

“什么。”

“你的眼睛很好看。”她笑了一声,意味不明,“不要把头低着。”

我把眉头皱起来。她有些不满地把手收了回去。环抱着手臂打量我。

“脸不错,就是一副欠债样子。”她说,“以后记得多笑笑。”

说完后,她顷刻恢复到了起初的样子。好像刚才调戏我的人并不是她,这变脸速度之快令我有些咂舌。然后转过身子,淡声招呼管家准备招待客人的事宜,没有一句废话,就这样进了城堡。只独留在我和管家。

我片刻间仍旧没有回过神,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似乎想找回刚才的触感。管家在旁见我这般,又有些进退两难起来,面上有些难堪。

她在关心我。

至少活到现在,除了父母,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亲昵过。我所见到甚多的除了敬畏和恐惧,还有的就是憎恶,像是见到令人唾弃的垃圾一般厌恶。

我半阖着眼睑,唇角不经意间往上提了提。缓缓抬起头,不断调整到一个端正的模样。

笑一个。我对自己说。

我回过神,目光落在管家身上。突然朝他展露出一个自认为轻柔的微笑,他吓了一跳,有些弄不清状况,但还是有礼地领我进了城堡。

收回那似乎有些在别人眼中看起来似乎有些瘆人的笑容,我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进了城堡,眼中盯着路,脑海中却开始浮想联翩。

假如我笑了。我忍不住想。她会不会多看我几眼。

想法中甚至掺杂了自己都不曾觉察的渴望与期盼。

就这样一直弯弯绕绕,直到回头看不到门口,甚至站立在书房门前的那时,我才发现,自己脸上早已满溢起了笑容。

2
靶场传来一声枪鸣,爆裂声随空气穿进我的耳中。我能听见像烟花消逝前的细碎声音,靶子的破碎,随后硝烟也充斥在我的鼻腔里。

“六百码!我的甜心!”杰拉德放下望远镜,爽朗的大笑划破凝滞的空气,“正中靶心!”

“没什么可宣扬的,亲爱的。”艾米丽的脸颊有点泛红,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。杰拉德拥抱了一下她,扶着肩膀,在她的面颊上落下一吻。

我呼吸一滞,随后缓慢地,不着痕迹地偏开头,磨动了一下紧扣的牙齿后槽。

艾米丽在狙击上的天赋立马吸引了一波人的眼球,她成为了守望先锋里的小红人,连传奇老牌狙击手安娜也对艾米丽赞赏有加。

“她真有天赋,”安娜赞叹,“如果能有人指导,也许能走得比我更远。”

艾米丽根本不需要知道,她从几百年前开始就是杰出的好猎手,任何的猎物从来不能逃出她的弓与枪下,而真正需要惊叹的,是她竟然能把自己真实的面目掩盖地不着一丝痕迹。所有人都不能觉察。

我面上只是心不在焉地应和几句,没有什么神采。这几天我一心扑在新技术的研究上,几乎没有休息,此刻身心都很疲倦。虽然这点事对我来说影响不大,但还是没有保留的把这副懒洋洋的样貌展现出来,借此来规避对外的一切活动。

不欺而欺,我心中自嘲。

安娜看出我的疲惫,拍了拍我的肩膀,没有再说话,扭过头和方才向她打招呼的靶场负责人员交谈起来,目光却仍旧放在艾米丽身上。

靶场在空旷的高台上,四周都是峭壁,岩石重重叠叠,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,我尝试把注意力放在那惨淡的风景上,也试图屏蔽掉安娜在我身边发表的感叹。

我从来没觉得杰拉德的笑声和说话声如此刺耳,以至于令人烦躁不堪。而艾米丽仍旧是那副嗔怪的样子。无论她是否是在假装,我都不想看到。

齐格勒,我平复膨胀起的凌乱的心绪对自己狠狠道,没什么大不了的,一点也不。

一点也不嫉妒。

3
祖母尚在世的时候给我讲过很多故事。她在我父母外出治病时成为了照顾我的人。

她说这个世上有狼人,吸血鬼,还有女巫。她说到最后一个词时,顿了顿,目光有些晦涩。

狼人是可以在月圆之夜变成可以直立行走的野兽。吸血鬼据说以血液为食,是蝙蝠的化身,女巫……

祖母没再说下去,只是把年幼的我抱紧。

“那他们是坏人吗?”我问。

“不,”祖母回答,“不全是,善良的人群里也有坏胚,再穷凶极恶的人群里也尚有良知的存在,善恶不分种族,它取决于你的内心。人们总是如此以偏概全,甚至想要把无辜的人全都赶尽杀绝。”

炉火的红光映在祖母柔和的脸上,显得格外温暖,我靠在她胸膛上,静静听着她稳重的心跳。一下一下。

最后没了声音。

我有些困惑地抬起头去看她。

入目的是一具早已没了声息的焦尸,原本穿着的衣服此刻疯狂燃烧着,火舌疯狂舔舐着每一寸布料。

我瞪大双眼,拼命挣扎去躲开那些即将烧上身的火焰,谁料方才温暖的臂弯,此刻却变成了囚禁住我的铁链枷锁。

“烧死她!”有人在怒吼,“烧死她这个瘟人!”

“让她去死!在地狱去吧!”

“谁来加点柴火!火还不够!”

他们在歇斯底里地咆哮,入我耳中的是此起彼伏的谩骂,和疯狂地欢呼。我茫然地环顾四周漫天的火焰,被那些不断飞来的木柴砸的头破血流。

我在燃烧。身上捆绑的铁链烧的发烫,燎得我胳膊已经疼到失去了知觉。

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吗。意识朦胧的我想到,死不是死,生也不是生。

真热啊。

我闭上了眼睛。

一双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,怜惜般拂过被烈火燎过的伤口。炭火的熏味中,夹带着熟悉幽冷的香气萦绕在我鼻尖。

我惊愕地再次睁眼,发现红色的焰火突然又消失不见了。

取而代之的,是艾米丽那张摄人心魄的脸,还有她背后冲天的蓝焰。

“你救了我?”我下意识偏了偏头,想从她那接受更多的抚摸,她的手指很冷,足以冷却我被烫红的面颊。

她的目光幽邃,却半垂着眼帘,金色的虹膜忽隐忽现,像在光下闪烁的黄金。

“不,”她的声音轻柔又冰冷,却也足以蛊惑人心。

“是你救了我。”

TBC

为什么是蓝色的焰火,详情看第一章,安吉拉是可以看到灵魂的。这一章写的比较多的是以前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的安吉拉,等她经历这些人情事故后应该会明白很多,然后开始渐渐转变,所以起初在艾米丽那会显得比较弱势。
但是不要紧!会变的,嘿嘿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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